【余生为赎】第3章
裴夕照的怀抱，有种久违的温暖。祁初沉溺其中，竟真的闭眼睡了个回笼觉。
再醒过来，身侧已冷。他从软软的被窝里探出脑袋，寻找裴夕照的身影。
裴夕照已衣着整齐，坐在一边抱着电脑处理文件，见祁初有了动静，便将电脑一合，起身走到祁初那侧床边，“醒了？”
祁初慌慌张张翻身跪坐起来。被子滑下去，而他什么都没穿，就那么一览无余地gui在裴夕照眼前，qing zi zhong zhang的鼙鼓撅在后面。
明明该是他先起床，等着裴夕照睡醒，现在竟反过来了。他满心懊恼，这种懊恼全然盖过了teng和羞耻。
裴夕照深吸一口气，弯腰，伸手。
祁初以为裴夕照要da他，身子条件反射地瑟缩，却乖乖地没有躲，只闭上了眼睛。
但没有巴掌上身，只有被子裹了上来。
裴夕照用被子将祁初围成了个雪人，祁初睁开眼看他，裴夕照却不看他，也不和他说话，偏头去按床头柜上的铃，叫佣人将温着的粥送上来。
祁初拢着被子，仰头觑他神色，试探着问：“几点了？”
裴夕照按亮手机，反手给他看。
祁初讷讷读道：“11点17分。”
裴夕照收回手机，仍没说话，房间内拉着窗帘，晦暗不明，祁初看不清他的喜怒，只有干巴巴道：“对不起……”
从裴夕照开口要他做家nu，到他进裴宅的门，中间有一个半月的时间，他血缘上的父亲、祁家的家主生怕他伺候不好裴夕照，叫两个老练的家nu去tiao jiao他。
他挨了数不尽的bian子，在睡梦中被泼过冰水，甚至赤着shen子被关进花园里的狗笼，吃尽了苦头才养成每早五点准时睁眼，都不需要闹钟。
他今天其实是五点醒了的，但又在裴夕照怀里睡了过去，一觉便到了十一点。
这才刚开始，就犯如此低级的错误。祁初苦笑道：“我这种家nu，会被拖出去ba光了da的吧。”
裴夕照终于正眼瞧他，在床边坐下，道：“从养尊处优的少爷，到低贱的家nu，心态一时很难转变吧？”
他语气平静，甚至是微微笑了笑，“我理解你，五年前，我也被人从高处推下，摔了个实在，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接受。”他顿了一顿，轻瞄淡写，“但总归是要接受现实的。”
祁初脸上血色尽褪，呼吸凌乱，薄唇颤了几颤，喃喃道：“你说的那个人，是我。”
裴夕照道：“是你。”
“你该恨我，报复我。但你还会为我披上被子，还会想着给我粥喝……”他垂着眼睛，吸了吸鼻子，空气中有清淡的药味，“你还为我上了药，对么？”
“为什么呢？”他这么问，颇有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感觉。但他还是腆着脸问了。
裴夕照看着他。
为什么呢？他明明是想折磨他，报复他，让他也尝尝一朝从天堂摔到地狱的感觉，但他看到祁初落魄，看到他满脸痛楚，看到他只是因为起晚了就战战兢兢，又觉得不该是这样，裴夕照一点都不觉得畅快，只觉得心中闷痛。
裴夕照自嘲地笑。他告诉祁初，总归是要接受现实的，但五年了，他还是没能接受现实，他总觉得他和祁初不该是这副模样。
他甚至常常幻想，这五年只是一个噩梦，等他一觉醒来，他和祁初还是那对人人艳羡、天造地设的眷侣，没有欺骗，没有背叛，他也没有伤害祁初。
佣人敲门，将煮得细腻粘稠的清粥送进来。
裴夕照接过，放在床头柜上，又将一套家居服放到祁初身边。
然后他才淡笑着开口：“因为你可怜，祁初。祁氏内部腐朽，尾大不掉，不思创新，根本是命数已尽。你就为了这么一个早该被淘汰的玩意儿，放弃我们几年的感情，甚至放弃自己，甘愿沦为家奴，你是救不回祁氏的，你只会一无所有。”
祁初怔怔听着，眸中毫无波澜，宛若一潭冷漠的死水。但很快他抬起头，面上是无所谓的笑意，“你说的对，但别同情我。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，都是我自己选的——我就是这么一个又蠢又坏的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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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夕照计划：等他醒了我就和他翻旧账！戳他心！
裴夕照实操：痛的竟是我自己😎🤏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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